【周温】温客行流产后
现代AU/OOC/缺大德文学
总裁周×演员温
起源于我几天前的一个脑洞，不会写生但我会写流啊
（无后续小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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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来，周子舒半梦半醒中按了接通把手机放到耳边。
“周子舒，你在哪儿？”
周子舒有好些日子没被人这么连名带姓地叫过了，刚从梦中醒来的脑子有点卡壳，他眯着眼睛看了看通话页面，联系人——“宝贝”。
“我还在英国啊，阿行，怎么了？”
“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边温客行的声音冷清清的，听不出一点情绪。
不对劲。
周子舒从床上坐起来，努力地转动脑子，谈完这边公司的合作项目大概还需要五六天。
“下周，大概周三我……”
没说完，电话挂了。
周子舒彻底醒了，摸索着开了床头灯，回拨电话给温客行，那边却关机了。
他俩在一起两年，不管出什么状况，温客行从来不会关机不理人，哪怕是闹矛盾，也会给周子舒留着打电话解释沟通的机会，可这一回竟然关机。
周子舒慌了。
伦敦时间凌晨两点，国内现在应该是上午九点，温客行在剧组应该已经开工了。周子舒下床洗了把脸冷静下来，打电话给张成岭。
张成岭是他指派给温客行的生活助理，刚刚大学毕业的孩子心眼儿实，底子干净，说话办事没那么多弯弯绕，周子舒要求他在工作时间内寸步不离地跟着温客行，把人照顾好，有任何情况随时与他联系。
打给张成岭的电话响了没两声就接了。
“周，周总”
“温客行怎么了？”
“周总，温老师……那个……”
孩子老实是老实，就是傻了点儿，周子舒扶额：“他现在在拍戏吗？你俩在一块儿吗？让他听电话。”
“不是，周总……温，呃，温老师……”
“口条儿捋顺了再说话！”
张成岭被吼得打了个激灵：“没，没在拍戏，我俩在一块儿，但是温老师……不方便接电话。”
没在拍戏，还不方便接电话？周子舒眉头紧锁：“你们在哪儿？”
“在……医院。”
张成岭这十几个小时过得分外煎熬，温客行在车上晕过去之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不要告诉周子舒”。前豺狼后虎豹，两头都是他老板，他这个通风报信的电话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周子舒两句话就突破了张成岭的心理防线，果然，比起温温柔柔的温老师，不怒自威的周总他是真不敢得罪。
张成岭把事发的过程原原本本和盘托出：前一天晚上温客行拍一场打戏，在房顶上吊威亚，拍完回到房车上就开始腹痛，他自己摸索着喝了点热水，吃了两片止痛药却丝毫没有好转，疼极了吐了好几次，最后实在撑不住了才叫张成岭送他到医院去。
去医院的路上温客行开始出血，逐渐陷入昏迷，医生说是流产，孩子保不住了，而且需要手术，温客行身边没有家属，医生只能把人唤醒，他虚弱得笔都拿不起来，颤抖着手自己给自己签了手术同意书。
“流产”二字在张成岭嘴里转了几转才说出口，他到现在都没能完全接受，他温柔善良、明艳俊朗的温老师……怀孕了，他作为生活助理不知道，温老师自己好像也不知道。
张成岭说完，电话那头是久久的寂静。
“周总？”
寂静过后，是周子舒沙哑低沉的声音，语速缓慢，像是疲惫极了：“消息封锁了吗？”
“封锁了，工作室对外声明说温老师是急性肠胃炎发作，病房这里我在守着。”
“嗯，我会再派人处理，你现在，把医院地址、住院楼层和病房号发到我手机上。”
“好的周总。”
张成岭等着周子舒挂电话，可过了六七秒电话还通着。
“……周总？还有什么我能做的？”
又过了几秒，周子舒暗哑的声音响起：“那个孩子，多大了？”
“医生说……大概七周。”
伦敦夏天的凌晨很冷，希思罗机场里依然到处是甜腻的香气。
周子舒一辈子不会忘记这种味道，它连同那日凌晨的心慌无措，惴惴不安，以及候机室外被灯光照亮的漆黑夜空一起，刻进他的骨血里。
七周。
仔细算来，应该是温客行进组拍戏的前夜，那天他俩都喝了酒，情到浓时什么都顾不上，没做措施，孩子该是在那个时候来的。
起飞前，周子舒再一次给温客行打了电话，依然是关机。
十二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从未如此漫长，周子舒看着窗外的天亮起来又黑下去，张成岭的话不断在脑子里回放。他不敢细想，温客行独自一人在车上疼到意识模糊时，在医院被告知流产，亲手给自己签手术同意书的时候，该有多害怕、多无助，该有多疼。
一路紧赶慢赶，周子舒到达医院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他没有叫醒在门口椅子上歪着头打瞌睡的张成岭，直接进了温客行的病房。
温客行住的是单人病房，这个时间还开着灯，病床上的人并没有睡，安静地靠坐在床头。
周子舒没想到他还醒着，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话，倒是温客行先开的口：
“阿絮，你回来啦。”
“嗯，我……你怎么还没睡啊？都这么晚了”，周子舒用尽可能轻柔的声音说话，走过去在他床边坐下。
温客行腰后垫着枕头坐着，双手隔着被子环抱在腹部，对他笑了笑：“我在等你，我知道你会回来。”
周子舒心疼地看着他，温客行比半个月前瘦了好多，原先脸颊上一点点可爱的奶膘不见了，嘴唇苍白干燥，眼底有淡淡的青灰色。他伸出双臂把人抱在怀里，喃喃道：“我回来了，阿行，我回来了……”
温客行把下巴搁在周子舒的肩膀上，很久都没有说话，久到周子舒以为他睡着了，正准备把人放下时，听见他小小的声音说：“对不起啊，阿絮，宝宝没有了。”
周子舒原想躲着这件事暂时不提，失去孩子固然令他痛心，可他现在挂念的只有温客行的身体，一心只想让他快点恢复健康，甚至，当他走进病房看见温客行苍白虚弱的样子时，他还在心里埋怨那个无辜的孩子把他的宝贝折腾成了这副样子。
于是他轻轻抚着怀里人的后背，安慰道：“没关系，阿行，我们先睡觉好不好？你刚做了手术应该多休息。”
“为什么没关系？”温客行吃力地抬起手，揪住周子舒的衣领推开他。他身体虚弱，力气很小，周子舒顺着他的意思撤开些距离。
“他是我们两个的孩子，阿絮……为什么没关系？”他眼眶红红的，噙着眼泪看着周子舒，他质问他，其实自己也想求得一份慰藉。
“其实早就有征兆了，是我没当回事，我还以为是天气热，所以胃口不好，总是想吐，如果那时候……，其实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这怎么，怎么能怪你呢？”周子舒一见温客行掉眼泪脑子就不会转了，只恨自己在谈判桌上舌灿莲花的嘴这时候笨得像只木鱼：“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明知道你要去拍戏了我……我还不注意，让你受了这么大罪，我错了阿行，我禽兽。”
周子舒顾不上什么说多错多，只想让温客行别再胡思乱想自我埋怨，要是哪句话能歪打正着哄到他开心那是最好：“我现在只担心你身体，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不求，孩子以后再要嘛，我宝贝肚子这么争气，我……我也争气，以后十个八个都要的来。”
“你说这话害不害臊啊周子舒？还十个八个，你自己生吧不要来找我。”
温客行语气不善地冲他，眼尾还泛着红，嘴角稍有了些笑意，周子舒知道，这就算是哄好了大半了。
“不害臊不害臊”，周子舒乘胜追击：“阿行咱们睡觉吧，我困了。”
“好啊，沙发在那儿，去睡吧。”
“不去，我有老婆有床睡什么沙发？”周子舒抱着温客行翻上床，直接往被子里钻。
温客行嫌弃地踹他：“你裤子都没换呢，给我把被子弄脏了。”
“你要我脱裤子？这儿可是医院诶，这样不太好吧阿行”
“……周子舒你多少要点儿脸吧。”
……
医院的病床不宽不窄，刚好够两个人挤在一起。周子舒一手抱着温客行，一手放在他的小腹上给他暖着。
温客行的小腹平坦，薄薄一层装饰性肌肉线条很漂亮，是他动情欢愉之时一遍一遍吻过的地方，他还记得那里滚烫的体温，如今触及却是一片冰凉，好像怎么都捂不热。
“阿行，疼不疼？”
疼，很疼，腹腔内好像有一只手把肠子搅在一起往下拽，时轻时重，一刻都没有安生过。温客行只要闭上眼就能想起独自一人躺在手术台上时压迫他胸腔的恐惧感，手术打了麻药，不是很痛，但他捂着眼睛悄悄哭了，为他有了一个孩子，为他永远失去了这个孩子。
温客行在周子舒肩膀上蹭了蹭，用撒娇的口吻说：“疼。”
回应他的是落在眉心的一个吻，以及周子舒收紧的手臂把他更深地搂进怀里：“对不起阿行，我会对你特别特别好的。”
温客行趴在他胸口笑：“你这话好像渣男哦。”
“怎么会？我认真的。”
温客行睡得不踏实，周子舒也不敢睡，看着他时不时皱起眉，无意识地轻哼着用手去抓肚子上的衣服，知道他是又疼了，于是打算去弄个热水袋。
他下床的动作很轻很轻，但温客行还是醒了，睡眼朦胧地问他：“阿絮，干什么去？”
“我去找个热水袋，你安心睡觉，我很快就回来。”
“大半夜的你去哪儿找啊？别去了，你陪着我就好了。”
温客行的声音软绵绵的黏人，周子舒差点就动摇了。
“不行，你看这手凉的，”周子舒拉着他的手在他手背上亲了一口：“我去护士站借一个，就在门口很快的，你数到六十我就能回来。”
又在把他当小孩儿哄了，温客行撇撇嘴：“好吧，你快去快回。”
护士站给输液的病人准备了热水袋，只不过现在是夏天很少用得上了，护士小姐姐翻了半天没找到，从储藏柜里拿了个新的出来，还给了周子舒一个棉布套。
周子舒拿着热水袋跑到开水房灌热水，他很少用这种东西没什么经验，心里又着急，不小心热水溅到虎口和手背烫红了一片，他顾不上用凉水冲，在衣服上把水抹干了就提着东西往回跑。
温客行在等着他，看见他进门就撑着坐起来：“找到了吗？”
周子舒朝他晃晃手里粉红色的热水袋。
“还真的有啊……”温客行接过周子舒递来的热水袋和棉布套，自己动手整整齐齐地套好。
周子舒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坐在床头逗他：“怎么样我快吧？数到几了？”
“我没数，不过我要是数的话，得有六百了吧。”温客行抱着热水袋笑眯眯地看着他，周子舒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温客行一眼就看见了周子舒手背上的一片红色，抓住他的手紧张地问：“阿絮你手怎么了？是不是接热水烫着了？”
“没有，没事。”
周子舒想把手抽回来，温客行却不让，小心地把他受伤的手捧在嘴边轻轻吹气，心疼道：“疼得厉害吗？去找护士要个冰袋冷敷一下吧？”
周子舒摇头如拨浪鼓：“不疼不疼，不用冰袋，你给我吹吹就好啦。”
“那你上来”，温客行拍拍床，周子舒从善如流地爬上去躺在他身边，温客行吹吹他的手背，小声道：“对不起阿絮，我不该催你。”
“瞎想什么呢？”周子舒反手把温客行的手握在掌心，他手指细长，又凉冰冰的，刚好缓解了几分烫伤的疼：“我没事，你快睡觉。”
周子舒小心地扶着人平躺，温客行肚子还在痛，躺下时难免牵扯到，疼得他皱紧眉头，周子舒就俯身托着他的背，等他缓过劲来再慢慢把人放平，再把热水袋放到他腰间。
温客行捂着肚子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伸手攀上他的脖颈：
“阿絮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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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另：至阳春停更一周，我最近有个特别重要的考试需要临阵磨枪，考完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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